图示:鹰号登月舱内图像
了解情况后,这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将登月舱控制在离地面200米远的地方,并开始手动调整鹰号的航向和下降速度。他曾驾驶严重受损的飞机穿过战区,也将喷气式飞机带到加利福尼亚上空的大气层边缘,并扶正了一艘在轨道上失去控制的双子星宇宙飞船。他有这个能力。阿姆斯特朗将登月舱的俯仰度从18度降到5度,减慢了下降速度,几乎像直升机一样水平飞行。他和奥尔德林都不知道火山口后面有什么,但他们认为最好的办法是避开它,祈祷找到更平坦的月面。
登月舱花了大约10秒钟飞过165米深的陨石坑,随后阿姆斯特朗确实找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着陆点。但在此过程中,登月舱在迅速消耗剩余燃料。到底还有多少?人们曾经对此时登月舱中的剩余推进剂含量有些争议,但随后阿波罗历史学家、登月舱系统专家保罗·费尔德(Paul Fjeld)等人的分析发现,由于飞行中的晃动,燃料箱中的推进剂实际上比人们想象的要多。当飞过陨石坑时,阿姆斯特朗在做出中止飞行的决定之前仍然有超过一分钟的燃料。
当登月舱下降到距地最后几十米的时候,奥尔德林和阿姆斯特朗都观察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登月舱下降时引擎排出的灰尘并没有像地球上灰尘那样在受到外力干扰时出现膨胀和弯曲。相反,由于月球引力较低、空气阻力小,这些灰尘都是在以看起来不自然的直线飞行。这显然是地球上看不到的景象。
这确实是另一个世界。20时17分40秒(UTC),奥尔德林回答,“着陆灯”,这表明附着在登月舱底部的两米长探测器已触及月球表面。20秒后,阿姆斯特朗开始了他的传奇之旅:“休斯敦,这里是静海基地。鹰已着陆。”
最后的10公里总共只有7分钟的时间。而在休斯顿,七分钟感觉就像过了半生。任务控制中心里一群脸色发青的人们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了。
此时的卡夫坐在任务控制中心的第四排,就在克兰兹的身后。对于他来说,这一刻是他生命中最精彩的时刻。卡夫在二战期间上过大学,成年后的整个一生都在美国与苏联的冷战中度过。他满怀热情地参加太空竞赛,渴望为国家尽一份力。
现在,他们做到了。卡夫回忆说,查理·杜克(Charlie Duke)所告诉宇航员的,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对于那些密切关注这次任务的人来说,成功着陆所带来的不止是一时的兴奋感。 《阿波罗11号登月秘密(三):终于迈出"全人类的一大步”》
1969年7月21日2点56分(UTC),阿波罗11号任务的鹰号登月舱降落六个半小时后,阿姆斯特朗扶着登月舱的舷梯踏上了月球。他说出了那句名言:“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但却是全人类的一大步(That's one small step for a man, one giant leap for mankind.)。”尽管直播遇到了许多技术和天气困难,首次月面舱外活动模糊的单色画面还是向全世界至少6亿人进行了直播。二十分钟后,奥尔德林也踏上了月球。由于负责记录着陆过程的是阿姆斯特朗,因此阿波罗11号任务中的大部分影像资料都是奥尔德林的。奥尔德林测试了包括双脚跳在内的几种在月球表面走动的方法。尽管生命保障背包造成了后坠,不过两名宇航员在保持平衡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随后宇航员发现跨步跑是月面活动中最方便的方式,他们报告称,必须得提前6、7步规划移动方向,因为月球表面细腻的土壤很滑。奥尔德林还报告说:在从阳光走入阴影的过程中,太空服内部温度没有变化,但头盔在阳光下的感觉要比阴影中暖和。